苦难之心补队友

什么都吃什么都写,只会写左位视角或者无差,ff14爬到金光中

黑白梅 镜与梦

加雷马的王已垂垂老矣,残次品的寿命总是这样短暂得如同蜉蝣一般,就算是无影也免不了受肉体的影响开始更多地沉溺于睡梦当中。

更何况他还算是喜欢睡眠这件事,虽然不比变回原型彻彻底底地安眠,但比起睁眼后要做的事情,索鲁斯觉得相较而言自己还是比较喜欢休憩的。

王在王座上沉睡。

这一次,似乎与往常微微有所不同。

索鲁斯面无表情的站在亚马乌罗提的大街上,身边带着面具的人来来往往,偶尔会有个人穿过他的身体,无知无觉地和友人或者家人谈笑。

那些被他自己抽走的情绪似乎又在体内生根发芽迅速生长,然后被索鲁斯无情的拗断。

索鲁斯环顾了一圈,记忆中的城市纤毫毕现地展露在他眼前,就连他以为自己的记忆早已磨损的部分也如实呈现。

以及,从周围的“同胞”的口吻以及话题来看,此时末日的影响至少还没波及到亚马乌罗提。

真是,令人怀念的时候。

索鲁斯没有移动,谁也不知道梦境中迈出一步后会是怎样的场景,更何况他已经知晓这是梦境,想要滞留便困难了起来。

就这么待到醒来也不错。

难得的,索鲁斯会想要延续一个梦。

此时,一个戴着红色面具的人逆流而行,他的帽檐边有两缕白发略显俏皮地探出兜帽的遮挡。

他们两个同时发现了对方。

爱梅特赛尔克刚刚处理完职务上的工作,现在正想回家睡个好觉。最近不知怎么的好像怎么睡也不够,这让爱梅特赛尔克的脾气更坏了三分。

路上有个衣着怪异的男人,不知怎么地吸引了他的目光。那个男人的衣服充满了繁复而无用的装饰,就是戏剧中的戏服也不会比这更夸张了。这个男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连有人快撞上了也一动不动,叫他大为皱眉。

爱梅特赛尔克抬起手,对他来说一些小小的魔法,比语言更方便。这时候他和一双融金般的眸子对上了眼神。

他的手停住了。

遥遥相望的两个人,相像得好似中间放了一面镜子。

却是一明一暗,一正一邪,一善一恶,一清朗如日,一皎皎如月。这本该一生无法相遇的两极,此时却是日月同辉,天地也仿佛为之失色。

梦境波动了一瞬间,随即又似乎得到了新的力量支持,稳定了下来。

爱梅特赛尔克没有察觉到这些异状,径直走到那个人的面前,拧着眉毛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处处透着古怪的人,道:“我从来没在亚马乌罗提见过你,你……是谁?”

索鲁斯下意识地扬起夸张的微笑:“哦呀哦呀,这可真是。”令人怀念又厌恶的姿态。

他眯起眼睛,不去想为什么在这个梦境中只有过去的自己能够看见他,反正很快这一切都会结束。

索鲁斯语言不详的回答并不能满足爱梅特赛尔克,对方身上透露出来的危险气息,让他警惕。

见状,索鲁斯挑了挑眉,低声笑道:“小子,你还没发现吗,我就是你。不相信的话就‘睁开眼睛’。”

爱梅特赛尔克犹豫了一下,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时,世界已经是另一番景象。他熟练的过滤掉较远处归回以太海的灵魂,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这个人身上。然后不由深深的皱眉。

他从没有见到过任何一个人像眼前之人这样,身上的以太失衡到这个地步还依然活着。暗属性的以太的活性之力维持住了这具身体的生机,但失衡的以太也让里面的灵魂逐渐步入疯狂。

确实如他所言,这个灵魂的颜色,是自己的。即使稍有蒙尘,稍有缺失,稍有改变,那也确实是爱梅特赛尔克。

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他很难相信这就是未来的自己。

爱梅特赛尔克这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人陌生至极碍眼的笑容,然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跟我来。”

索鲁斯无可无不可地应了,随后反应过来什么,略有些惊奇地看着确实传来被抓住的触感的手腕,他四下看了看,周围的同胞依旧视他为无物,只是偶尔有人停下来向爱梅特赛尔克问好。

看来梦境的规则并没有被改变,他仍然是那个格格不入的幽灵。

爱梅特赛尔克把这个棘手的,看上去花里胡哨又颓废的自己抓回家,然后发起了连珠炮似的提问:“是什么让你的以太发生了变化?你遭遇了什么?未来又是什么样子?我……还有多长时间。”

索鲁斯随手抽出一把椅子坐下,姿态闲适又放松的把脚放在了桌子上,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放在腹部,看上去下一秒就能睡着。懒懒散散地开口:“为、什、么?不不不,这一切都不重要。因为你什么都无法改变。”

索鲁斯恶劣的勾起嘴角:“你必然会成为我。因为这才是现实,而你不过是做梦罢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嘴角的弧度拉平,平铺直叙的语调,显得锋利又无情。

像是要硬生生剜出什么情绪一样。

爱梅特赛尔克感觉额头突突直跳,一边揉着额角,一边咬牙切齿的说道:“谁要变成你这个死老头子。说不说随便你,我会找到办法的。”

索鲁斯轻浮地说:“哦~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这语气,让爱梅特塞尔克更感烦躁。他站起来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恢复了镇定。然后开始排查这些日子以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看出来了,索鲁斯一定经历过漫长的岁月,漫长到早应该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安然选择回归星海的时间,灵魂才会磨损成这个模样。

除非有什么逼着他,不能就此回归星海。

不能交托给别人的使命。

爱梅特赛尔克皱着眉头深深的看了索鲁斯一眼,很难将这孤胆英雄般的责任心跟这个吊儿郎当的男人结合在一起。

然后脚步不停,奔向国会议事堂。

索鲁斯无声的笑了笑,这种在灵魂视界被窥探的感觉好久没有体会过了,现在感觉还怪恶心的。

……说起来我以前是这样的脾气吗。

他有一丝怀念,但又完全想不起来什么,这种感觉糟透了。

然后他发觉自己正不受控制的移动着。他高高的扬起了眉毛,直到穿出建筑物之后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他想到:好吧,我就知道。

索鲁斯的心情好似不远处爱梅特赛尔克翻飞的袍角一般上下起伏,他就这样不远不近的缀在后面,跟着爱梅特塞尔克跑遍了亚马乌罗提。

大部分时候他都在睡觉,但偶尔感到无聊也会试着和爱梅特赛尔克搭话,如果辛辣的嘲讽也算是一种搭话的话。但显然爱梅特赛尔克并不是很想搭理他。

在爱梅特赛尔克兢兢业业的工作下,他确实比“曾经”提前感受到了末日触须正在渐渐笼罩亚伊太利斯。

这会儿索鲁斯正清醒着,他对此既不感到意外,也不感到悲伤。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注定发生的事情,只是有些厌烦了这个梦境。

当年的一切在他的极力挽留下,索鲁斯还清清楚楚的记着,但这不代表他会欣然接受再一次面对那番场景。

索鲁斯如愿醒来。面前是唤醒他的侍从因为惊恐而显得扭曲的脸,他挥了挥手,随手让侍从退下。

真是令人怀念,又讨厌的梦境。

索鲁斯想了想梦里的自己那愚蠢而天真的脸,烦躁地闭了闭眼。

随后的一连几天,仆役们都被皇帝陛下的坏脾气弄得战战兢兢。

……

又是那个梦。

索鲁斯睁开眼睛又看到爱梅特赛尔克的时候,将过去的自己杀掉,是否就不会再进入这个梦境的想法,不由得一闪而逝。

在他还没有决定好的时候,爱梅特赛尔克的反应比他更快,气势汹汹的走过来逼问他:“你这些天去哪儿了?算了,这不重要。将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小子……”

“别废话!你知道我想要知道的是什么。关于……那些怪物与异状,你还你知道什么?你还曾经做过什么?你所在的未来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索鲁斯被堵了话头,心情更加恶劣:“小子,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是你无头苍蝇般的愚蠢吗?”

“因为你坐镇爱梅特赛尔克之席。”爱梅特赛尔克的话语中有一种笃定的意味。

索鲁斯与他僵持了数十秒,哼笑了一下,将未来的一切娓娓道来。

那些沉重的回忆历久弥新。索鲁斯的目光悠远,嗓音平静而安稳。这甚至让他自己也有些惊讶,他以为他或多或少的会有些不甘心或者别的什么,看来先前对那些情绪的抽离还算成功。随着尘封的回忆被诉诸于口,索鲁斯的身影也开始渐渐变淡,但无一人注意到。而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灾恶的肆虐好像也被按了快进键一样,迅速蔓延。

爱梅特赛尔克不喜欢另一个自己的模样,更不喜欢随着叙述,逐渐失去夸张的行为而显露出的刻骨孤独,他低下了头盯着亚马乌罗提的地面,凝神细听。

每到一个重大转折点,他便不受控制地抖了一抖,这是极力克制住自己打断索鲁斯叙述的欲望。

直到叙述结束,他才在原地踱了几圈步,将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我不能理解!”

说这话的时候爱梅特赛尔克才抬起头,看见的却是索鲁斯淡薄的身影,下意识快步走过去想要抓住他。

索鲁斯显得很平静,他背过去摆了摆手权当做告别:“看来今天的时间到了。祝你好梦,小子。”

爱梅特赛尔克还来不及说什么,索鲁斯便化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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