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之心补队友

什么都吃什么都写,只会写左位视角或者无差,ff14爬到金光中

【苍竞】囚笼

这是第几次了。

三次,整整三次。

第一次,是他下令。

第二次,是他围杀。

第三次,只要亲手杀死苍越孤鸣,他的皇权就终于能稳固于手,他却是下不了手了。

竞日孤鸣嘲笑自己,计划到了这个地步,万般筹谋千般算计,功亏一篑。

但,刚才一战终究是苍狼没有选择将他杀死。

竞日孤鸣松开了手,突然兴意阑珊。

就这样结束吧。

竞日孤鸣重新披上裘裳。

即使失败,仍然不减其雍容之态。

小苍狼啊,先前我曾经说过,你的祖王叔不会回来了。

这句话,放到现在也是同样。

苍越孤鸣心中憋着一口气,让他不能就此倒下。但一瞬的犹豫已经让他错失杀死竞日孤鸣的机会。

不,不能说是错失。因为他根本就不想杀死竞日孤鸣。

是他太过心软了吗,他要止步于此了吗?

苍越孤鸣以为自己将要死在竞日孤鸣手中的下一秒,被他的祖王叔轻轻放过了。

苍越孤鸣踉跄着起身,跌跌撞撞一步一步走向那个熟悉的背影,隔着宽大的裘衣抱住了里头单薄的人影。

鲜血弄脏了金丝银线绣制的纹样,让雪白的滚边毛领结成血色的刺,失了往日的华贵。

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对赶到的叉猡吩咐道:“将……叛逆竞日孤鸣,带到偏殿关押,传医官医治,不得离开。”

然后就靠着人晕了过去,即使这样也没有撒手。

“哈。”竞日孤鸣身上一沉,看了眼扣在腰间的手,抬头对上叉猡警惕的眼神。

“请叉猡将军带路吧。”

“那王上……”叉猡向前一步,担忧苍狼被竞日孤鸣所害。

竞日孤鸣扣住苍越孤鸣的手,一个错手将他从身后拉至身前稳稳托住,打横抱起。

“走吧。小王也很久没有这样抱过本王的小苍狼了。”

待苍狼醒来,见到的便是忠心耿耿在旁护卫的叉猡神情紧张地盯着一旁自斟自饮的竞日孤鸣。

他想要说话,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叉猡将军。”

“逆贼!你想要做什么!”

“传医官进来吧,你们的王醒了。”

叉猡转头对上苍狼的眼睛,自责自己失职。不敢再多耽搁,也不敢离开,盯着竞日孤鸣的,微微抬高了声音传唤门口候着的医官进来。

一番兵荒马乱过后,房间内终于安静下来,连叉猡也在苍狼的坚持下败下阵来,在门口守卫。

到了这时,苍狼酝酿了半天的话反倒是说不出口,低低唤了一声。

“祖王叔……”

“说吧。你想如何处置小王。”

苍狼被这句话刺伤,一阵气血翻涌。

暗暗咽下一口腥甜,苍狼望向那张这些日子以来朝思暮想的脸。

他扪心自问,恨吗?

他仍旧是恨的,恨竞日孤鸣杀死了他的父王,恨竞日孤鸣杀了撼天阙,恨竞日孤鸣让千雪王叔生死不知,恨竞日孤鸣杀死了王室亲卫们,恨他使苗疆分裂,一度致他于死地。

但他仍然自私地不希望竞日孤鸣死去。

苍狼自认有愧于一切因竞日孤鸣而死的人。

即使如此,即使如此,他也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了。

他不断的,不断的在失去,即使得到了什么也很快又被上天从手中夺走。

这样的苍越孤鸣,能够留下什么人吗。

他握起了拳,来自撼天阙的虚空灭与来自竞日孤鸣的轮回劫,与他自己所习的星辰变,三部宝典武学的功力在他的体内流转相生,互相制衡,一夜之间便极大的拔高了他的根基,让他跻身当世顶尖的高手之列。

这样的苍越孤鸣,能够留下什么人吗。

长久的沉默中,竞日孤鸣久违地凝视着苍越孤鸣的脸。

虽然还有些许稚嫩,但昔日的小苍兔已经有几分狼王该有的气度,就连竞日孤鸣此时也不能确定他在想什么。

本王的小苍狼长大了。

竞日孤鸣习惯性地勾起了嘴角。

心狠手辣野心勃勃的竞日孤鸣,与温润如玉体弱多病的北竞王,究竟那个才是面具,此时已经没人说得清楚,就连竞日孤鸣自己也不能。

竞日孤鸣终于可以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但也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情绪,该做出什么表情了。

于是便继续扮演那个他最熟悉的,北竞王。

苍越孤鸣很想问竞日孤鸣为何不离开,以竞日孤鸣的才智,别说他苍越孤鸣陷入昏迷,只要他想,就算苍狼严防死守,也能寻找到机会的吧。

就像他找到机会杀死父王那样。

苍狼的心中不合时宜地升起微小的希冀,轮回劫的内里在在血脉中鼓动流淌,带来温暖的幻觉。

他可以认为竞日孤鸣,他的祖王叔是为了他而留下的吗?他可以期望当年中秋的桂花蜜,就算是竞日孤鸣也会觉得有一丝甘甜吗?

留下他。

苍越孤鸣的心在如此鼓噪。

就算竞日孤鸣必须永远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也不代表他非死不可。

就像当年的撼天阙一样。

留下他,关住他,囚禁他,这样……

阴暗的念头在他的耳边萦绕絮语,诱惑他作为王,作为苗疆最尊贵的人,他可以再任性一次,只要他愿意。

他蓦然清醒了几分。

苍越孤鸣知道被囚的撼天阙有多愤怒,有多怨恨,在七恶牢过得有多清苦。他自然是不会再让人去那种地方,更舍不得让祖王叔过那种日子。

可是就算一切吃穿用度都照常准备,隐姓埋名住在苗王宫这样的软禁就好受了吗?

苍越孤鸣骗不了自己。

但他想不到其他的方法。

他从床上起来,坐到了竞日孤鸣对面,没好全的伤口因为动作渐渐将绷带染红。

浑然不觉疼痛的苍越孤鸣抢过了竞日孤鸣手中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竞日孤鸣皱起秀美的眉毛,下意识地想要训斥苍狼爱惜身体,又反应过来此时他已经不能是今后苗王的祖王叔,闭了闭眼,沉默地按下关心之言。

三杯酒下肚,苍越孤鸣觉得自己大概是有些醉了,这给他添了些许勇气。

“竞……竞日孤鸣,祖王叔,苍狼不杀你。”苍越孤鸣心中愧疚,“苍狼,也不能放你走。”

“罪海七恶牢的风景小王确实还没看过。”竞日孤鸣神色淡淡,仿佛将要住进恶牢之中的人不是他一样。

“不!苍狼不允!苍狼……怎么舍得。”苍越孤鸣猛地抬头,碧蓝的眼中依旧纯澈,但再也不是一眼就能看到底的那个小王子。

“祖王叔……可否留在苗王宫长住,就当是陪陪苍狼。”苍越孤鸣为自己的低劣羞愧地低下头,“这苗王宫,太冷清了……苍狼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

“苍狼啊,本王的小苍兔长大了。”竞日孤鸣扬起意味不明的笑,“不论小王答应与否,都再也踏不出苗王宫一步,可对?”

“……是。”苍越孤鸣缓缓抬起头,“苍狼,不允。”

“哈……咳咳咳咳。”拭去唇边一丝鲜血,竞日孤鸣垂下眼睫,不语。

苍越孤鸣倒是很紧张地靠了过来,只缠了绷带的上半身散发出融融暖意,随后意识到自己大概才是罪魁祸首,僵硬了一下,旋即若无其事地说:“苍狼这就去宣医官进来诊视。”

然后披上衣服落荒而逃。

“小苍狼啊……”竞日孤鸣失笑,“比起颢穹,你还是太心软了。”

“也罢。这个结局……”他阖上眼,“也不算太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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